黄湛森说,听音乐,他绝对兼收并蓄,其中对西洋古典音乐的爱,达至饥渴程度。这份爱,自幼播种,慢慢形成。

五十年代,黄湛森的五官还未定型,西洋古典音乐在民间也是新生事物。新人类遇上新事物,无案可稽,要前行,全靠摸索。

摸索,要看条件。黄湛森年轻时,家境并不富庶。买口琴,要储蓄。听唱片,要到初恋女友家中借用。听音乐,能够做到兼容并包,摸出真爱,要多谢一些人和物。

多谢香港电台,让他每天听到人间美乐,并学懂Shankar 与Schubert虽然各自修行,但同样开花。

多谢梁日昭,教他知道古典音乐,毫不神秘,莫扎特可以吹,民谣可以奏,好听的,就是音乐。

多谢黄湛森自己,坚持读书看报,自学乐理,自幼硬啃巴哈原谱,琴挑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D大调。

多谢五十年代的香港,虽然号称沙漠,但坚持灌溉,拉拢大师轮流访港,拉阔音乐,同时拉阔了一代人的人生。

拉阔古典

冷战底下的香港,音乐版图有微妙的变动。 1958年《香港年报》有关文化和广播的一章,指出市民的口味逐渐泾渭分明:年长的继续追求粤乐,年轻的,不分古典摩登,全面倾向西洋。

1950年代访港演奏的西洋古典音乐家,一年比一年多,而且由出场阵容,到曲目范畴,都教人惊艳。高潮是1959年大指挥家卡拉扬率领维也纳​​爱乐团在利舞台作只此一场的演出,音乐会的内容,询众要求,包括史特劳斯的《蓝色多瑙河》和贝多芬的《第七交响曲》。

大师演奏,是盛事,电台转播,当然不遗余力。事后报导,指出现场转播条件严苛,节目制作的过程,困难重重。出来的结果,皆大欢喜。

那些年,拼了命想拉阔音乐、拉阔自己的,相信不止黄湛森一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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